原标题:《欢颜》5集过后,不愧是《漫长的季节》接棒剧,延续了浪漫主义 7月16日晚间,电视剧《欢颜》更新至第5集。最新上线的剧情内容观看完毕之后,我看了一下《欢颜》在豆瓣形成的观众短评。很有意思。绝大多数,都是五星好评。但也有观众给出了果断的一星差评。这种局面,有意思,但并不奇怪。 为什么呢?因为这部《欢颜》,是有很高的审美起点的。这种高起点的电视剧作品,容易冒犯到很多喜欢看普通电视剧的观众。会冒犯到什么程度呢?举个例子,咱们有些听众,一听到相声应该反三俗,就炸毛了。为什么会炸毛呢?因为要求高审美起点的娱乐艺术,就会冒犯到这批人——这批人,会被显得审美起点非常低。 因此,电视剧《欢颜》有几个零星的恶狠狠的一星差评,我反倒是觉得正常。这部《欢颜》,我认为,是今年《漫长的季节》之后最好的电视剧作品。两部剧,在内容上,当然是不一样的。但它们,有一点相同,那便是剧作当中,有一种超越现实主义的浪漫主义。这种浪漫主义,不是小儿女的撒糖式的浪漫,而是艺术气质上的浪漫。 《漫长的季节》的浪漫主义,来自于叙事当中对于角色生存意志的莫大悲悯感。这部电视剧,当然是写实的,是关怀大家生活真实的。但同时,最大的写实,会在终极目标上,上升为浪漫主义。悲剧式的浪漫主义,是最容易让观众们动容的。 反观这部《欢颜》,它审美有高度,也正是因为它有着伟大的悲剧式的浪漫主义。不怎么看好电视剧的观众,就真的够不着这种浪漫,甚至于这批观众连理解“浪漫”二字都困难。我想,真正懂行的观众一定是千千万的,我这里的点评,也只能是抛砖引玉,是在大家面前卖弄一丁点知识的。但我愿意先把自己理解出来的“砖头”抛出来。 我在对这部电视剧的首篇评论当中说,《欢颜》是“规矩与反规矩”的,这部电视剧当中,角色们都有着既定的行为准则规矩,但最终,这些规矩又被打破,重新建立规矩。有规矩,和建立规矩,就容易实现一种所谓的真实感。但这种真实与写实,不仅仅是地域文化上的,更是角色文化生态上的。 甚至于可以说,《欢颜》的闽西地域文化是虚构的,是失真的。但是,在剧作建立起来的闽西规矩当中,角色们的文化性格特征,则是成立的,而且是具备浪漫主义气息的。我想,普通观众一定会讲,《欢颜》这部电视剧当中闽西,不像或者不是历史上的闽西,它失真了。该剧,性格写实,不惧怕所谓的环境失真。 这部电视剧的性格写实,则也是走极致的。咱们普通人的性格,是多方面的,尤其是自我软弱的那一个方面,最为突出。在《欢颜》这部电视剧当中,塑造出来的性格特征,则是把这种多面性藏起来,而重点突出某一面。这是一种顶高级但又要把控住度的创作技法,水平低的编剧,搞出来的角色就是脸谱化的。徐兵这样的高手,出来的,就不仅没有脸谱,而且张力十足。 为什么会这样呢?因为徐兵会赋予角色性格一种浪漫主义,一种近乎失真的浪漫主义,让观众们觉得,这种性格,是伟岸的,是诗意的,当然,某些普通观众也会觉得,这种性格,就是对他们的冒犯。所有的异类,都是对这批观众的冒犯。而这批观众,是需要被文艺进行启蒙的。 举个例子。《欢颜》当中,张鲁一饰演的俞亦秀,是个饱读诗书的人,他虽然尚未走万里路,但已经在诗书当中,了解了这个世界。这还不是最浪漫主义的事情。在第5集的内容当中,他来到俞姓家族的当铺当中,发现俞姓家族已经鱼肉百姓,成为军阀们的帮凶了。这个时候,俞亦秀摔了钱盒子,烧了地契,要给乡亲们公道。 这便是伟大的浪漫主义了。这种性格,当然不是为自己的了,是部分普通观众理解不到的了。但是,这种性格的人,一定是有的。而且,这种性格,一定是可以让很多审美高端的观众强烈共振的。 与此同时,《欢颜》另外高端的地方便是,与伟大的浪漫主义对接的,是伟大的苏区精神。俞亦秀摔盒子,烧地契,还乡亲们公道,正好与苏区的革命气质相吻合。有苏区在,俞亦秀们并不孤单。这种角色性格上的浪漫,简直是让懂行的观众们着迷的。(文/马庆云)